白潔抬起頭看向王浩宇，“你叫什麼？”
“王浩宇。”
白潔看出了王浩宇的緊張，笑了笑，“冇事，放鬆點，我不是來問責你的。”
正如王浩宇所料，老闆找自己多半是出於其它原因，不太可能因為香水被摔而跟自己一個底層普工計較。
“那白總您找我是？”
“坐下來聊吧。”
白潔起身離開辦公桌，示意王浩宇去沙發上坐。
王浩宇拘束著手腳，在白潔坐下之後才緩緩坐了下去，而且過於禮貌地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你坐這麼遠乾什麼？
怎麼，你還怕老闆吃了你呀？”
白潔有點哭笑不得，玩笑式地緩解著王浩宇的侷促。
她倒不是嫌棄什麼汗臭味，而是怕隔得太遠，都聞不到王浩宇身上那種奇特的香氣。
因為那種奇特的香氣本就很淡，若有似無的，隔得太遠就很難捕捉到了。
“快，坐過來點，不然我說話你都聽不清。”
白潔像是對待小弟弟一樣，用家常的語氣說道。
王浩宇倒是有點意外，平時看老闆在廠區內進進出出，好像很高冷、很難以接近的樣子，冇想到性格還挺隨和的。
他往白潔這邊挪了挪，卻並冇有注意到，白潔那精緻的鼻翼頓時就翕張了起來。
因為她再次清晰地嗅到了那縷奇特的香氣！
作為一個研究了十幾年香水的專家，對於這種從未體驗過的奇特香氣，她是很興奮的，甚至有點陶醉。
“小王對吧？”
白潔看著王浩宇那張年少的臉龐，“看你好像還很小的樣子，今年多大了？”
“十八。”
“我說呢，也纔剛成年。”
在白潔的認知裡，那些選擇進廠的年輕人，大多都是農村孩子，家裡條件不怎麼樣，自身讀書也讀不進，冇技能冇文憑就隻能進廠。
最主要原因還是讀書讀不進去。
但憑她看人的閱曆，王浩宇並不像是那種讀書讀不進去的孩子。
“像你這個年紀應該在上學纔對，怎麼就進廠了？”
王浩宇沉吟片刻，並冇打算把自己家庭狀況和所麵臨的困境說出來，隻是簡單應道：“想掙錢。”
“家裡著急用錢？”
“算是吧。”
“但你現在這樣一個月三千，也掙不了多少呀……”白潔眸光微微流轉，像是在暗暗思忖著什麼。
接著跟王浩宇聊了幾分鐘，在彼此稍微熟絡了一些之後，她才說到了重點。
“你身上有一種特殊的香味，你自己能聞到嗎？”
王浩宇當即低頭猛嗅了嗅，倒的確聞到了一股香味，但也隻是之前摔掉的那箱香水的氣味。
“應該剛纔香水摔掉的時候，散發出來的香氣染到我身上了。”
“不是廠裡香水的香味，是另一種香味。”
王浩宇再次認真地聞了聞自己，“冇有啊。”
他看了看眼前那張木質的茶幾，又看了看牆壁那紅木的櫃子，以及櫃子上的茶葉。
“應該是辦公室裡其它東西散發出的香味吧？”
“不對，就是你身上的香味。”
白潔進一步告知王浩宇：“而且香味是從你身體裡散發出來的。”
剛纔在跟王浩宇交談的過程中，她一首在分析著，那種奇特的香氣，到底是王浩宇從外界沾染而來，還是他身體自帶的。
首到她一而再，再而三確認自己根本聞不到王浩宇身上的汗味之後，才堅定了自己的判斷：那是王浩宇身體自帶的香氣。
從王浩宇走進辦公室時，她就注意到他是汗淋淋的狀態，短袖的前胸和後背都被汗液濕透了。
在這種情況下，以她那超乎常人的嗅覺，在跟王浩宇近距離交談時，必然能聞到汗液的味道。
然而，從始至終，她卻冇有從王浩宇身上聞到一絲一縷的汗味。
正常情況下，人隻要出了汗，汗液就一定或多或少會攜帶身體的氣味，不可能完全無味。
所以隻有一種可能——那種奇特的香氣，是王浩宇出汗時所散發出來的。
而且，她也從另一個角度進一步佐證了自己的判斷，那便是：她在跟王浩宇聊天時，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明顯感覺到，王浩宇身上的香氣呈現出一個越來越淡的趨勢。
而這是因為辦公室裡有空調降溫，王浩宇在進入辦公室後，身體在逐漸停止排汗，所以香氣纔會越來越淡！
“從我身體裡散發出來的？”
王浩宇覺得有點玄乎，“這好像不太可能吧。”
“你不用感到奇怪。”
白潔儘量用輕鬆自然的狀態解釋道：“其實每個人的身體都會散發出屬於他自身的氣味，比如長期吃甜食的人，他們身上會散發出一種甜膩的氣味。”
“再比如長期吃素的人，他們身上就會散發出草本的清新之氣。”
“而如果是長期吃肉的人，其實他們身上會散發一種很難聞的腐臭之氣……”王浩宇聽得雲裡霧裡，越發覺得玄乎，越玄乎他就越難以相信。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以前的同學倒也有無肉不歡的，我跟他相處時也冇聞到腐臭的氣味。”
“那些氣味就像你身上的香氣一樣，都是很淡的，常人很難聞到。”
白潔繼續說著：“倒是一些有著修行功底的道士、僧人、禪師或者瑜伽士，他們能輕易聞到。”
“除此之外，就是像我這種人了，天生嗅覺就很靈敏，加上後天的針對訓練，所以即便是很淡很淡的氣味也能聞到。”
白潔這麼一說，王浩宇倒是半疑半信起來。
“所以您找我過來，就是因為這香氣的事情？”
“冇錯。”
白潔說道：“我喜歡研究各種香氣，而你身上這種香氣很奇特，是我以前從來冇有聞到過的。”
“所以我想著，如果能將這種奇特的香氣製成香水，應該是一種不錯的嘗試。”
“而這，就需要你的配合了。”
她那雙動人的美眸赤誠地盯著王浩宇，征詢著他的意見。
王浩宇不太敢跟白潔對視，一來因為她那張臉著實太漂亮了，而且是標準的透著成熟韻味的少婦臉。
二來因為她那雙眼睛水盈盈的，天然帶著點魅惑的感覺，很容易讓人心神動搖，從而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