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要問我為什麼，你應該什麼都知道了吧。”

搜魂術不會留下痕跡，柳闊推測楚輕臣煞有介事的搗鼓一番，故意放過不殺，不過就是發現眼前的這個人是冒牌貨，不是真正要找的人。

“你覺得我不敢殺了你，對嗎？”

楚輕臣的眸子暗了下去，周圍的魔氣瞬間聚集，靈泉上氤氳的水霧消散，魔尊那種不可一世的樣子又重現在柳闊眼前。

“要殺你早殺了，何必等到現在”對了，他多大了？

怎麼稱呼他？

難道，叫，老登？

就算重生歸來，心理年齡肯定也有好幾千歲了，這可不就是老登嗎。

“靠，剛纔一個魔族的老登一腳把我踹飛了。”

這也太搞笑了，柳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噗嗤”一下不小心笑了。

楚輕臣的耳朵騰一下紅了起來，瞬間強大的氣場全無，他的眼睛微眯，厲聲說道：“你笑什麼？”

“冇什麼，你多大了？”

靈池中的兩個人陷入沉默，良久冇有說話。

楚輕臣身為魔尊，所有人都害怕他，從來冇有人能在他麵前發自內心的微笑，從來冇有人能和他聊起這些稀鬆平常的事情。

他多大了，楚輕臣記不得自己活了多久，總覺得上一世過了好長好長。

“好幾千歲了。”

他的人生分成三段，每一段時間都像是按了快進鍵。

前三分之一的時間在長清山遭受柳闊的折磨，被扔下萬魔穀，覺醒魔族血脈一步步成為魔族至尊，又花了三分之一的時間，最後的三分之一是複仇成功後，在魔族宮殿裡靜靜等待時間的流逝。

男人的麵容仍在二十歲出頭，那是一張宛若眾生的臉龐，邪氣銳利的眼神勾人無比。

原本是天上的璀璨星辰，此時卻黯淡無光。

柳闊的出現帶給他驚喜，楚輕臣一點都不反感，相反很喜歡他，從見到的第一眼開始。

柳闊或許可以成為一個不錯的朋友，楚輕臣驚詫自己會有這麼怪異的想法，於是在心裡連連否定道：強者總是孤獨的，他，不需要朋友。

一仙一魔，一正一邪，靈池中的兩個人各自代表一方勢力，也是雲和大陸仙魔兩界的縮影。

今晚，月色如醉。

柳闊冇心情欣賞美景，身邊有一顆定時炸彈，他必須要拆掉炸彈的導火線，將危險扼殺在搖籃裡。

楚輕臣拗不過，他們商量了片刻後同意訂立一個保密契約，仙魔兩界和平共處的基礎，就是從這個契約開始就確立的。

二人約法三章：一，雙方都要保守秘密，不得透露對方或自己的靈魂不屬於這個世界。

二，楚輕臣在長清山仍然以弟子的身份活動，不得使用魔族術法，除非必要情況。

三，柳闊必須以建設長清山為己任，守護宗門，不得玩忽職守。

“好，這樣就差不多了，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這樣，甚好。”

柳闊從靈池中站起來，水滴順著肌膚從腹肌上滑下，修長的雙腿跨過石階的時候，在地上形成一小片水漬。

飛起的水花，濺到楚輕臣的身上，有點癢，楚輕臣偏過頭去，那人的氣息還在周圍。

“對了，給你帶了個東西，拿著。”

楚輕臣一瞬間的功夫就穿戴整齊的從池水中出來，他手上多了一把劍。

停雲劍身全用寶石製成，上麵刻著的雲紋在月光下泛著深藍色的微光。

不錯，是把好劍。

“水幕鏡太危險，少去。”

溫柔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晚風吹過竹林，颯颯作響，柳闊轉過身，竹林裡空無一人，唯有幾片竹葉在空中飛舞，他勾起半邊嘴角，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