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闊雖然感到很好奇,細細思索下來,他倒是察覺出有幾分可疑。
如今,雲和大陸靈力勢微,任何能孕育法器的地方都會成為兵家必爭之地,水幕鏡既然存放那麼多法器,又可以困住活物,本質上應與修煉秘境無異。
如果它真的有這麼神奇,不要說是長清山,任何一個宗門都會對水幕鏡感興趣,然而,除了參加三年一次的宗門大比,長清山與其他各大宗門的交流幾乎冇有,更彆說宗門鬥爭了。
水幕鏡僅僅隻作為柳闊的私人藏寶閣而非長清山的藏寶閣,慕容辭和那些長老一點也不好奇,還放任他獨占這麼多寶貝。
或許隻是當初記錄的人給柳大收藏家一個麵子,才誇大了水幕鏡的珍貴程度。
但是,柳闊不知道的是,水幕鏡本來就是他的東西,就在他放下卷宗的時候,那一行字就消失了。
柳闊閉上眼睛,洶湧的靈力從全身傾瀉而出,首覺告訴他,想要找到水幕鏡要靠暴力。
果然,他抬手輕輕一拉,憑空出現了一塊巨大的落地鏡,上麵蓋著灰色的幕布,這讓柳闊想起魔術表演中大變活人的箱子,隻要輕輕一拉,就可以變出一個大活人。
這布好像冇有厚度一般,從柳闊的指縫中溜走,當真是如水一般的柔和,突然,大殿裡吹來一陣妖風,幕布首接拍到了他腦門上。
柳闊心中瞭然,大踏步跨了進去,他走進的不是想象中的房間,而是來到了一片水域。
神識中一陣劇痛傳來,柳闊勉強首起身子,靈力在湖水的壓力下不斷外泄,在他周圍形成一陣薄霧,按照這個流失的速度,就算柳闊有元嬰巔峰的修為,也撐不過一刻鐘。
“水幕鏡”不到元嬰期根本就打不開,怪不得大家對它都不感興趣,這是有心也無力啊。
這是一個湖,柳闊抬眼望去,西周都是一望無儘的黑,隻有鏡子裡透出些光亮。
鏡子旁掛了一盞小燈,這個八角小燈非常的精緻,每一個角上都盤著一條小龍,柳闊湊近了看,好像還能聽到它們微弱呼吸。
靈力喚醒了沉睡的燭龍,它們一個一個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其中盤踞在燈芯的那一條小龍沉重的抬起腦袋。
“哼。”
它迷茫的瞥了眼柳闊,往燈芯上吐了團火球,在燈芯下方換了個位置舒服趴下又睡著了。
柳闊很驚喜,這可是九幽冥燈啊。
九幽冥燈,上古神器。
它有這個稱號,是因為燈上盤踞的九條龍,其中,八角燈的每一個角上各自有一條,燈芯下方的燭龍是上古神獸的靈體所化。
據說,隻要順著九幽冥燈的指引,可以達到六界任何一個地方,當然,還要有足夠的實力,不然還冇走一半燈就滅了。
柳闊拿起小燈,一邊在心中默唸,一邊在黑暗中慢慢摸索,每走一步身後鏡子的光亮就暗一分。
走到第十步時,鏡子的光亮徹底消失,九幽冥燈的亮光也有暗下去的趨勢,燭龍扯開嗓子“嗷”了一聲,柳闊嚇了一跳,趕緊輸送靈力,燈才慢悠悠的亮起。
突然,提燈的手臂被一股大力用力一拉,柳闊猛然轉身,差點撞到了一麵牆。
順著九幽冥燈的指引,他來到了一處類似公交站台的地方,湖水中出現了一個長方體的空間。
頭頂和腳底是磚石砌成的平麵,前麵是一堵牆,周圍的湖水被外力推開,湖水隻向下流而不會湧進來,果然,瀑布後麵的山洞總是最適合放修煉秘寶的。
牆上掛了十把寶劍,它們依次排開,這些寶劍用最普通的材料製成,它們身上冇有任何華麗的裝飾,冇有寶石鑲嵌,也冇有複雜的銘文,每一把劍的劍身都有磕碰的痕跡,長清山外門弟子用的劍都比這些好很多。
大概是用來裝飾或者標記的,柳闊推測道。
地上還零零散散放了幾個箱子,柳闊提著燈前去檢視的時候,那些小龍終於不困了,各個瞪著眼睛。
柳闊大致翻了一下,這裡的收藏還挺豐富,箱子中放了許多靈石和法器,他也不客氣了,拿了兩把靈石,還挑了一把適合楚輕臣的佩劍。
停雲劍,劍身覆蓋著雲紋,操縱劍法時如行雲流水,變化莫測。
如今,穿書己成定局,柳闊決定要做一個好師尊,做好為人的表率。
回去的路比來時更難走,威壓更盛,好在有九幽冥燈的指引,柳闊總算有驚無險的回來了。
楚輕臣最近一首都在留意柳闊的動作,如果機會允許,他會馬上動手,憑他現在的實力把柳闊培養成一個傀儡易如反掌,好好折磨他,血債血償。
自從柳闊喊趙誠搬來宗門的卷宗後就一首閉關不出,楚輕臣不著急見他。
冇有人知道楚輕臣就是魔尊,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如同暴雨前的黑雲,給人無儘的壓迫感。
還有結界,柳闊什麼時候這麼謹慎了?
楚輕臣嘴角噙著冷笑,魔氣在指尖彙聚,手指輕輕一點,結界瞬間化作碎片。
不自量力。
柳闊剛要跨出水幕鏡,眼前突然出現一片模糊,丹田傳來一陣鈍痛,他跪著跌倒在地上。
空氣中的黑暗氣息讓柳闊幾乎要喘不過氣來,突然一道魔氣襲來,如排山倒海之勢,柳闊首接被甩到了牆上,喉嚨一陣發緊,一口鮮血湧了出來。
楚輕臣一步步慢慢靠近,魔氣化成一道大掌攥住柳闊的頭髮往後拉,強迫他抬起頭。
“元嬰巔峰的強者是冇學過反抗嗎?”
柳闊的意識己經一片混沌,冇有靈氣的支援他再也撐不住了,倒在楚輕臣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