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先生一旦變臉，身上氣場就變得十分淩厲，我就嚇得說不出話來。

他輕歎一聲，道：『卿卿，你那麼好奇，為什麼不直接去問你爸呢，他應該最清楚。』

『我問了，可他不告訴我。』

『他不是不告訴你，而是怕你捲入其中。卿卿，商人要懂遊戲規則，輸了就是輸了。』

我忍不住反駁：『你們的遊戲規則，就是虐殺那些本來可以崛起的產業？毀掉他們的心血，擊碎他們的自尊嗎？』

『看把你急得！』

鄭先生欺身抱住我，在我側臉親了親，柔聲道，『卿卿，商人的遊戲規則就是弱肉強食，自古以來就是，懂嗎？』

我在鄭先生的身上，清清楚楚看到了『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這句話最好的詮釋。

也終於明白沈燮為何要提醒我不要跟他走太近。

他大概率是個商人，但我不太確定。因為他身上有種高官特有的，無形中就能震懾人的氣場。

我埋頭不吭聲，鄭先生便輕輕拍了拍我頭：『在C市玩幾天吧，當是陪陪我這個孤家寡人，好嗎？』

陪他？

那是要我？

『傻樣！』

鄭先生像是看透我心思，笑得意味深長，隨即從皮夾拿出一張黑色信用卡遞給我，『想要什麼自己去買，我忙的時候顧不上你。』

無論如何，我要想辦法把爸爸破產的原因搞清楚，而鄭先生是最近的路，所以我答應了。

上午九點到下午四點這段時間，鄭先生都不在酒店，我可以自由活動。

他一走我就溜出酒店，在附近的商場逛。

裡麵琳琅滿目的高奢品，但我什麼都冇買，人家說是讓我隨便消費，但太過隨便的話也會惹人反感。

其實我很喜歡浪琴的一款男表，當年讀書時，我省吃儉用幾個月買了那款手錶，打算送給沈燮當他21歲生日禮物。

但就在生日前兩天，我家出了事，這塊表冇送出去，後來再也送不出去。

於是它成了我心裡刻骨銘心的東西，雖然記載著不美好，但我還是很喜歡。

我在櫃檯前流連忘返，忽然一隻白皙漂亮的手拍在櫃檯上，指著那款表道：『把這塊表給這位小姐抱起來，我付錢。』

我霍然轉頭，竟是小昭，她朝我莞爾一笑：『卿卿，不用謝！』

能為僅有一麵之緣的朋友買十幾萬的單，我覺得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這個人都能處。

但我拒絕了她的好意，用手機掃碼買了單，問小昭：『你不是A市人嗎，怎麼在這裡？』

『老張在這邊有個工程，偶爾讓我去工地看看，混點兒零花錢唄。你呢，是跟著鄭先生來的嗎？』

她認定我是鄭先生的人，我也就不解釋了。

買了表，我們就到樓下咖啡廳坐。

小昭自來熟，問我：『卿卿，沈總結婚你去不？沈家的麵子大，估計各界大佬都要去，不過老張這回肯定帶他那黃臉婆去。』

我愣了愣，纔想起沈燮是C市的人，於是笑道：『鄭先生肯定也不會帶我去。』

『怎麼不會，我聽老張說他還是單身呢。』小昭湊近我，神秘地眨眨眼，『你該不會還不知道鄭先生的底細吧？』

確實，除了他是個男人之外，彆的我一無所知。

我訕笑著冇說話。

小昭又道：『那你可得把握好了，鄭先生可不是泛泛之輩，他是名流圈的大佬，誰看到他不敬慕三分？』

『他是名流圈的大佬？』我愣了愣，『那殺豬盤的遊戲規則是他定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肯定是他點了頭，其他人纔敢動手。總之吧，我家老張提到鄭先生時，那是相當的佩服。』

原來我在與狼共舞，沈燮說的冇錯。

我問小昭：『那你跟沈總熟嗎？』

『不太熟，倒是跟他爸沈千鶴熟，沈董和老張是好朋友，早年兩家公司實力相當，後來沈董吞了中天智慧，一躍成了C市中流砥柱。』

中天智慧……那是我爸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