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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這一輩子呐
有很多選擇
選擇爬一座山
不僅僅是為了山上的風景
而是喜歡向上走的感覺
選擇愛一個人
不僅僅是為了到老有人陪伴
而是回頭看的時候我曾那麼鮮活
選擇看一本書
不僅僅是因為彆人的故事有多精彩
而是裡麵或多或少有自己的影子
你好啊
世界
有些人出生的時候是冇有春和景明
喜笑顏開的
也不是彆人生命裡的禮物
反倒像一場突如其來的雨
不得不來
下得淅淅瀝瀝
弄得渾身是泥
她叫成塵
今年兩週歲
一個小村莊裡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
五年前
成塵母親
萬遙
和她的父親
成凡
在其雙方父母的做主撮合下結婚了
成凡大萬遙十餘歲
人比較嘿呦
勝在老實肯乾
對於莊稼人來說是個踏實過日子的料
但是萬遙當時才十六歲
不諳世事
長得高挑好看
內心其實是不大喜歡這個丈夫
在當時的農村裡講究不了郎才女貌
日子嘛能安穩過得下去就作數
萬遙雖不喜
也冇有拒絕
就這樣半推半就接受了這段婚姻
結婚後
次年便生下一子
成卓
又過兩年產下一女
成塵
表麵平靜的池子
是經不起往裡麵扔石頭的
萬遙在一次回孃家的路上結識了一外地男人
曾遠
這男人是城裡來的
穿著體麵些
去的地方多
見識多
說的也儘是一些時興話
討女人歡心的花樣自然也多
一條絲巾
一塊香皂
就把萬遙抓得死死的
經常藉故出去和曾遠到鎮上去玩
看錄像廳
吃宵夜
她被這樣的瀟灑快活日子迷得神魂顛倒
還燙了一個當時特彆流行的細捲髮
滿足了她極大的虛榮心
她感覺自己墜入愛河
這樣一來二去的
萬遙本就不滿的心很快就生出了動搖
她想著自己這些年活得平凡枯燥
日子也苦悶
每天不是做農活就是帶孩子
辛酸又勞苦
丈夫又木訥愚笨無趣
本來就是父母做主
自己是不情願的
心裡便有了抱怨
看著睡在身邊的成凡
怎麼看怎麼嫌棄
她開始抗拒他碰她
以身體為由把成凡趕到堂屋裡去睡
然後把門緊緊拴上
心裡腦子都是和曾遠在一起的畫麵
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安分的人
這下心裡徹底亂成一鍋粥
哪還能安安心心在這裡和成凡把日子再過下去
越想越覺得這樣的日子不該困她一輩子
人隻要生出了異心
一千個一萬個理由都找得出
而婚姻卻不是歡愉
不是刺激
而是責任和義務
或許她不是不懂
隻是把自己想要的放大
其他的自然就不值一提
自私的人共性吧
兩個月後
那男人要走
回城裡去
她卻死活不肯離不開他
她要跟著這個男人走
一想到往後的日子還是如從前一般
生生感到害怕
也許她並不是有多愛這個男人
隻是喜歡男人給她帶來的新鮮感和她以為的浪漫
本來她一開始被父母做主了自己的終身大事
是很不幸
她也可以有權利追求她的愛情
可是問題是她冇有顧及孩子
比起愛情她更在意追求她想要的刺激和享受
也絲毫不在意對方的人品
就算對方表明態度
她也不管不顧的
隻為滿足一時私慾
這不是真正的愛情
那你的孩子呢
你捨得下
男人問她
可我更捨不得你
萬遙緊緊抱住他
萬遙
相識一場何必強求
我回城裡也冇有時間天天陪你的
我有很多事要忙的
這話已然說明他不止萬遙一個女人
他隻是一個濫情之人
不
我不離開你
你就帶我一塊去城裡吧
你不能拋下我
曾遠
如果你不帶我去
我也活不成了
就死在你這
到時候你也脫不了身
萬遙表麵演著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戲碼
心裡可不是那善罷甘休
她是不會讓曾遠一個人走的
其實這男人就是玩玩圖一樂子而已
根本就冇有想過負責的
隻是冇想到萬遙會這麼當真
無奈之下冇有辦法
隻能帶上她
想著等她玩累了
想通了就會走的
當然兩個孩子也遠不及她此刻的肆意快活
甚至她想如果自己能幸福
孩子們也該祝福自己的
走的時候她擠出來的幾顆眼淚
是她對孩子們的
不捨
是安慰自己的
迫不得已
就這樣她消失了
可就在這天
被扔下的成塵獨自沉睡著
醒來後哭喊著不斷尋找著媽媽
禍事往往就是這樣一環扣著一環
她若是不走
風平浪靜
可她選擇走了
那命運被改變的就不隻是她了
由於成塵年紀太小走路不顫顫巍巍
走到門頭口時
一不小心摔到門口的大石坎上
臉朝地栽倒了
額頭被磕出一條長長血痕
皮膚切裂開了
肉露在外麵
血瞬間滲了出來
流過眼睛
鼻子
臉頰
嘴巴
流滿了一臉
侵濕了衣服
嘴裡撕心裂肺的哭喊著
媽媽
媽媽
好一會兒
聽到哭聲鄰居看到了到處是血
嚇了一大跳
哎呦
老天
這怎麼得了
這娃怎麼冇人看著
摔得這麼狠
太嚇人哦
於是趕忙抱著她去找到孩子的爺爺奶奶
送到村醫那裡上了點止血藥
我這條件不好
血是止住了
還是得去鎮上縫針呢
不然會留疤
又是個女娃娃
留疤是小事
隻要不留血了就冇得事啊
去醫院要錢得很
娃兒小
有可能以後自己慢慢也能長好
爺爺奶奶為了省錢便冇再去醫院縫針治療
心想著隻要不流血了
命保住了也冇啥事了
其他的無所謂了
可是她是個姑娘
容貌何等重要的
可就是冇人在意
小小的她隻能被動接受這樣的命數
從此
成塵額眉間留下了一條長長的永久性的瘢痕
鄰裡的人都隻覺得可惜了
長得多水靈的姑娘
可惜了
也隻是大夥圖一時嘴巴痛快摞下的談資罷了
誰又會真的當她當回事呢
有時候就是這樣
當你還冇有能力自保的時候
風起潮湧之時
你就會被推著走
當石頭扔下來的那一刻
捲起的就不隻是漣漪
還會攪得一整個池子都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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